十五一过, 年节的气味就彻底散了, 百姓间恢复正常的日常生意,朝堂恢复点牟, 随之而来催大爷崔坪也有些头疼,因为那些文官始终抓着他崔府的家事在做文章,再有一个懂君妃不知那根筋搭错了, 老爱跟皇帝撒气, 皇帝气不舒坦,就没事总喜欢挑崔坪的刺。
下朝回家,崔坪端着茶要喝又没喝下, 他不知想起什么, 将茶杯重重一放就问:“二少爷呢?”。
婢子行礼:“回老爷, 二少爷在屋内呢”。
崔坪怒:“去吧这混账立即叫来!”。
婢子一怔,急忙匆匆去了。
崔锦智被叫过来的时候, 腿还有些坡, 那是他前些时候跪雪地跪的,可是崔坪看着, 直接一脚给他踹去:“混账!在我面前还敢装!”。
崔锦智立马站好,不敢再装。
崔坪怒:“明日一早, 你去梅庄亲自去接你大哥大嫂回来!”。
崔锦智一愣,回神时,那句我不去差点脱口而出, 可看着崔坪那阴沉沉的脸色时, 他又萎了。
最后, 他只能带着人亲自前往梅庄。
清早,冒雨霏霏,子房才刚起床,九溪就来回他,说是宋谦之来了。
这些日子,宋谦之虽然一直住在梅庄,却跟子房相处不多,不过两人间的友谊,倒是难得的和谐,今日宋谦之来的早,子房以为他是过来串门玩的,没想到宋谦之进门后,突然就说:“我今日来,其实是来辞行的,谢谢这些日子,你对我招待”。
子房一愣:“你确定要走了吗?”。
宋谦之点头:“总该是有个了结的”。
子房收敛了笑意:“那我便不留你了”。
宋谦之垂了眼睑,话音有些别有深意:“也许,日后还需要你送我一程”。
“若需要我,只管开口”子房说:“能帮你,我一定帮”。
宋谦之点头,当日午后,他便走了。
子房听到回报的时候,还楞了好一会的时间。
崔南观从外进来,见他发愣已经有好一段时间,当下叹息一声,便上前拉他:“可要出去走走?”。
子房眸色一闪,抽回手:“外头有何好走的”他依旧表情淡淡的。
“白日里虽然冷清,但夜晚有灯会”崔南观说,他盯着子房的眼睛:“灯会上有各种小玩意,人应该挺多,到时叫上小严还有他的那几个同窗应该挺热闹的”。
子房拧眉,眸色有些松动。
崔南观又说:“听说夜晚还舞龙舞狮,场面应该不错”他故意一顿,问:“要去吗?若是要去,我让崔复准备一下”。
最终子房终于点头。
崔南观大大松了口气。
而此刻,管事来报,说崔锦智来了,子房的脸色当即变得阴沉至极。
管事观子房脸色,不敢说话,只下意识地朝崔南观看去。
崔南观面色淡淡,只看着子房:“你若想见,便让老陈放他进来,若不想见,便让他回去”。
子房眸光微凉:“你如何想?”。
崔南观略一拧眉,道:“弓箭你现在是拉不开了,可要弹弓?”。
子房似乎一愣。
崔南观直接朝管事吩咐:“老陈,你弄个弹弓过来”。
老陈一愣,才点头走了。
子房狐疑:“你想做什么?”。
崔南观淡淡一笑:“你想做何,我便想如何”。
子房眯眼:“你不怕开罪你大伯一房?”。
崔南观眸光柔柔:“只怕你以后都不理我”。
子房眸色一怔,拧死了眉,忙撇开脸。
他这反应,让崔南观叹息一声。
管事寻了弹弓过来,子房拿在手里把玩两下,才终于开口:“你让他走吧”。
“这……”管事怔楞。
子房只说:“许丹婷不来,我谁也不见”他眸色冷冷:“若非许丹婷故意,崔锦智怎会推我?”。
崔南观微微拧眉。
子房眸光变得锐利起来。
崔南观轻叹一声,走近,抓住子房的手,对管事吩咐:“大少奶奶的话,听见了?”。
管事一惊,急忙点头:“听见了”。
“那去回了吧”。
管事转身就走。
子房拧眉,看着崔南观抓着自己的手,拧紧了眉,用力将手抽回:“松手!”。
崔南观只能松开,又问:“一会我便让小严去通知他的那几个同窗,你出也去走走”。
子房呛他:“不禁足了?”。
崔南观直接低头,啄他一口:“谁禁足了?”。
子房被他偷袭,脸色当即通红,又瞧一旁桃树边,九溪仰头望天的样子,脸色更红,更是脑怒,他直接在崔南观腰上狠狠拧了一把,推开他,起身就走:“不去,我乏了!”。
崔南观疼得嘶了一声,刚要追上,没想到崔复突然来了。
崔南观阴沉沉的转脸看他:“有何事?”。
崔复怔楞,心里嘀咕崔南观怎么一副要吃人的样子,却还是说:“少爷,已经有眉目了”。
崔南观眸色一闪,神色更是阴沉了几分。
梅庄前厅。
崔锦智坐在厅里十足的少爷派头,一点也不觉得自己是过来赔礼认错的。他端着茶,呷了一口,管事便匆匆而来,对着他行礼:“二少爷,张主子身体不适,还在歇息,二少爷不如先请,改日再来?”。
崔锦智表情一裂,顿时神色阴阴的:“大嫂是真的没醒,还是不想见我?”。
管事只说:“二少爷许是不知,张主子之前昏迷多时将近一月,原本是险些不成了,幸得武太医妙手回春,这才醒来,只是这身子到底是虚了,一日里,通常都有大半日都是在昏睡的,二少爷若是不信,可以去武太医府上问问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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