也不知道过了多久,约莫是卯时的时候,在门边的辛月身体突然抖了一下,她竟然也睡了过去,幸而很快又醒了过来。
看向床上,玄珩还在睡着,他的尾巴也显了出来,浅蓝色的毛茸茸九条,半张脸埋在尾巴里,只露出好看的眉眼。
若不是知道他真身是陆吾,这般见到他,她会以为他是一只九尾狐狸。
他现在这样安安静静的睡着,倒有些无辜无害的,如果昨晚没被他那样对待,她可能就对他放松警惕了。
她动了动干涸的嘴唇,有些疼,应该是被他咬破了,只是已经过了一段时间了,竟然还没有自行愈合,难道他的修为是在她之上?
无奈之下,她只好用仙法来愈合伤口,天就要亮了,不能让人看到这惹人遐想的一幕。
又过了一会儿,有仙娥来敲门,今日是新妇进门第一天,按照规矩是要去给各位长辈请安的。
玄珩醒来后,见她还坐在门口,大红的嫁衣如花瓣一般在她身下绽放,连钧说的没错,她的确是好看的,若不是她和她爹逼婚这件事,他或许会觉得她是个好人。
侍女们端着洗漱之物进来后,看到两人的模样都忍不住低头笑了起来。
玄珩和辛月都有些纳闷,他们明明在侍女们进来前简单收拾过了。
辛月疑惑的坐到镜子前,只瞧了一眼立刻用衣衫遮住脖子。因为脖上有几个明显的咬痕,红红紫紫的,不用说都是昨夜玄珩那几口留下的,他属狗的么。
而且她的唇上,虽然说被他咬破皮的地方她已经用仙法愈合了,可口脂却被他吻的晕了一片,怎么看都是一夜被翻红浪的激烈模样,怪不得那些侍女都在笑。
玄珩这边也觉得难堪,他的唇上也沾染了一些她的口脂,十分的暧昧。
一旁负责记录的小仙官极其敬业的记录着,玄珩见状阻止道:“不用记了,一点小事也写写写的,你很闲么。”
小仙官却一板一眼的回道:“少君,记录起居虽看起来繁琐,但并不是小事,比如哪天少妃有了身孕,便可根据小仙记录的这些推断小少君是何时怀上的。”
他的声音明朗,寝宫里的人都听的清清楚楚,辛月虽什么都没和玄珩做过,但还是不禁红了耳朵。
玄珩更是头疼,直接将仙官的小本本夺了过来化成粉末。
仙官知道少君不好惹,忙退了出去,但到了门外又立刻幻出新的小本本,尽职的写下:八月二十七,夫妻初次之礼成。
玄珩先收拾妥当,便准备出去找那个送信的仙侍,从辛月身边经过的时候,也看到了她脖颈上的红印。
她真是生的娇气,不过轻轻咬了两下而已,又没有对她动手。
很快他就找到那个仙侍,信也还在仙侍身上,他拿过信看了里面的内容,方知辛月的确是做过努力的,但是这么重要的事她为什么不亲自同他说。
所以自己并没有做错,都是她的错。
“昨天为什么不给本君。”他责问仙侍。
仙侍委屈的回道:“少君您让小仙滚的呀。”
“我让你滚你就滚,那我让你死你会去死吗?”玄珩横行霸道。
仙侍哆哆嗦嗦:“少君要小仙死,小仙不敢不死,少君是真要小仙死吗?”
玄珩扶额,这开阳山就没一个正常人。
辛月梳妆完毕后,跟着仙娥们出了寝宫,她看见玄珩在殿门口,身边还有个哭哭啼啼的小仙侍,正是昨日她托送信的那位。
不用想也知道,小仙侍成了他的出气桩。
玄珩看她出来了,便让小仙侍退下,现在他们要去给父君母后请安,然后就回天虞,开阳这个冰冷的地方,他一刻也不想多呆。
待辛月走过来后,他偷看了一眼她的脖颈,吻痕已经没了,看来是她用仙法消除了,这样也好,大家不必难堪。
到了东极帝君的寝宫,只有帝君和玄珩的三个哥哥在,而玄珩的四哥这几日病情加重了,东极帝妃一直衣不解带的在照顾自己的孩子,连昨日玄珩的婚礼都没出现。
辛月昨日戴着帕子,所以并不知帝妃未出席婚礼。
她听父亲说过,帝君和帝妃是半路夫妻,两人结为夫妻之前都婚嫁过,玄珩的大哥二哥三哥是帝君和前帝妃的孩子,四哥是如今的帝妃带过来的。
只有玄珩,是帝君帝妃成亲后唯一的孩子。
可是,帝妃作为玄珩的亲生母亲,却缺席了幼子的婚礼,是她的长子病的太重,还是幼子对她而言并不重要。
亦或者,是她不喜欢她这个儿媳妇,所以故意这样做。
辛月不知道,也不打算去知道,因为她现在就要说和离的事,即便是帝君降雷霆之怒,她也不会退缩。
然而帝君听了之后并未动怒,只平静的说道:“玄家没有过当日成亲又和离的先例,若是你们真过不下去,一年后再议此事也不迟。”
话里的意思很明显了:
一、玄家没有先例,你们也不能做先例。
二、也不是要将你们一辈子捆在一起,先相处一年的时间再说。
虽然看起来条件很宽松,但辛月现在是一刻都坚持不下去。
她少时就读的宗学,学风纪律十分严苛,弟子和仙师之间有绝对的禁令,也亲眼目睹过自己的朋友和仙师产生情感后被重重惩罚的悲惨,因此自己做了仙师后,不敢逾越半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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