涂红飞指向老魔恨声说道:“此人名叫许风奎,身居堂主一职,便是此人坏了本门大事,还请宗主明鉴。”
鬼冥宗宗主闻言只是微微瞥了一眼,被搀扶着走上前来的老魔。
便将视线移开,看上去对这个涂红飞言中所指的罪魁祸首并不是很在意。
丝毫没有要当场审问的意图,或许也并没有审讯的必要。
而是抬头看向前方众宗门弟子,开始了滔滔不绝的长篇大论。
作为局外之人郑平安在老魔出场后,便将视角切换到了近前。
令他感到诧异的是,即使涂红飞将此战失利的主要责任,推卸于他的的失职。
但自始至终老魔的神情却没有丝毫变化,依旧是一副呆滞的表情。
目光麻木望着脚尖,好似这一切都与他不相干一般。
这倒是让郑平安可以确定,其意识的确不曾恢复。
见此情形,郑平安心中不由得盘算起来。
按照他以往的经历来看,如今这种情况正常发展下去的话,老魔最终必定难逃一死。
这可不是他想要看到的,毕竟他想借助老魔之身,对燃神灯做更多了解的目的,还远远没有达成呢。
于是乎,郑平安便尝试使用神念将老魔唤醒。
好让其能有机会在此幻境中制造更多变数。
好在结果并没有令他失望,一番尝试过后,对方终于恢复了意识。
郑平安不由得暗暗松了一口气,继续旁观起来。
且看老魔如何为自己开拓这一身罪责。
只见其身形突然一颤,原本无神的双目中,也多了几分灵动。
刚刚恢复意识,便第一时间察觉到浑身伤势。
随着浑身上下一阵剧痛传来,差点让他没能忍住,当场痛呼出来。
之所以能强忍得住,皆因前方不远处的石阶之上,传来的一人熟悉且威严的声音。
老魔寻声抬头望去,在认出了讲话之人的身份后,更是惊起一身冷汗。
心中不免生出几分庆幸,还好自己方才没有贸然出声。
石阶之上正在说话的,赫然正是本宗的一宗之主。
如若他此刻突然发出一声怪叫,将对方讲话打断,其后果可不是他所能承受的。
不过也只是放松了片刻不到,心中却又警惕了起来。
倒不是他从宗主的话中,听到了有关于他的事,而是他距离对方实在是太近了。
老魔无比惊疑的发现,此刻他所处位置正好位于宗主正前方,算上石阶也不过数丈之距。
他也算久经世事之人,自然明白如此显眼的位置,可不是什么好待的地方。
尤其是,当他抬头看到大殿匾额之上,腥魔殿三个大字后,更是紧张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。
腥魔殿在鬼冥宗中的职能,他自然是只晓得一清二楚。
结合如今的情形来看,他所处位置不是将要受罚之徒,便是上前领赏之人。
想到此处,老魔喉中蠕动咽了口唾沫。
不过好在的是,这里并不止有他一人。
身旁便有一位同门搀扶着他,紧挨着与他并肩而立。
微微侧头还能察觉到,身后之处仍有十数人矗立。
只不过在他看清了周围都站着何人后,双眼陡然睁得老大,一股莫名寒意涌上心头。
身后站立的十数人,他哪里有认不出的道理。
不正是此前与他一同潜入沐阳城的一众人吗,就连涂红飞护法也赫然在列。
老魔清楚记得入侵计划非常成功,轻而易举便掌控了整个沐阳城。
由于当时手中拮据,便主动申请了夜晚巡守一职,做起了收取财物后,送人出城的买卖。
刚开始时还小心翼翼,倒也没有出什么乱子。
那曾想就在他想着,最后做一把大的便就此收手之时,却在出城后迎面碰上了,正好赶来的七玄门修士。
无可奈何之下,他只得发动了一名为阴鬼往生术的秘法。
此秘法使用后,可强行将他的遁速拔高到元婴级别。
虽效用颇为显著,但其缺点却也更加致命。
那便是之后两天内,施法者肉身会被阴鬼之力所腐蚀腐坏掉。
因此秘术施展后,必须立刻进行夺舍才能保下性命。
再之后老魔的记忆便开始变得模糊起来。
只能依稀记得,当时他发现了一个资质绝佳之人,并且对其进行了夺舍。
只不过夺舍过程中,似乎出现了一些变数,让他的夺舍并没有成功,最后还落入了那小子手中。
想到此处,老魔微微皱眉,一张马脸之上满是疑惑之色。
如果记忆之中他被别人擒住了神魂,那此刻他这幅躯体又作何解释?
不过转念一想却也不对,即便他没有被人所擒。
而当时他已使用过阴鬼往生术,原本的躯体也不可能再继续使用了。
除非出城遇上七玄门修士之后,他并没有发动阴鬼往生术。
而是在他催动灵舟相撞时,便重伤昏迷了过去。
之后的记忆不过是他在昏迷后,由于意识混乱所臆想出来的罢了。
对自身仔细感知内视了一番,除了有些虚弱和不轻的伤势外。
并没有发现任何异常之处,也很确定这便是自己原先的那具身体。
这一点倒也印证了他方才的猜测。
处理完记忆中的些许错乱,老魔又将注意力转会当下。
此刻石阶之上,宗主仍然在高谈阔论。
老魔对此倒没有感到奇怪,毕竟上位者皆善言。
但所讲之事大多是空想之谈,可谓废话连篇。
真正重要的决定,只有在结束之时才会言明。
此前也不乏这种一连数个时辰的演说。
本门宗主在此方面有特殊癖好的传言,在宗内也是早就盛传已旧了。
即使对方在此讲上一天一夜,也并非如何稀奇之事。
此时经过观察加上一番推敲,老魔自认为已将当下情形了然于胸。
无非是此次行动失利,要处罚负责此次行动的众人罢了。
虽说是面临惩罚,但老魔却反而心中平静了不少。
正所谓法不责众,先不说他的存在原本就是无足轻重,再者其上还有一位元婴期护法顶着。
如此想来,宗主必然不可能重罚于他们,顶多也不过是罚俸年余小惩大诫一番,此事便会就此揭过。
而他现如今重伤在身,虽不是因对敌所致,但也是因此行而负。
说不得还会为此特赦于他,甚至是给与一定补偿,以示其宽厚带人也不无可能。
他此刻站在如此位置上,便已是最好的证明。
如不是如此的话,难道还让他一个好不起眼的结丹初期,来将此次行动失败的责任全部抗下不成?
那可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了!
于是经过一番曲折的心理活动过后,惴惴不安之情渐渐淡去。
转而将头高高抬起,满脸的志得意满之色,更是溢于言表。
而这一切自然逃不过附近一众高阶修士的感知。
包括郑平安在内,显然是不可能猜得到,其脑洞大开之下,所臆想出来的剧情。
皆对其一系列表情变化感到惊诧不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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